“我已经通知了刘队,并且向四周的队员发了求救信号,刘队会马上过来支援,我们只需要撑十分钟。”
冷静的声音从身侧响起,一头小鹿攀附上了沈随风的肩膀,沈随风听见他说:“你去打拉扯,小鹿能够使你清醒,保护你不昏迷,我回防,我有盔甲,撑到队伍来不是问题。”
说来也奇怪,当时瑾站在他身侧的时候,一种沉甸甸的安全感缀在了他的身侧,竟然让他有了一种可以并肩作战、身后没有担忧的感觉。
沈随风脑袋里晃神了一瞬,怎么可能呢,时瑾只是个医疗兵,他一隻手就能撂倒的人。
下一秒,战争一触即发,巨鹰扑袭,绿影闪过,沈随风交战时的光刃划到螳螂人的刀臂上,刮出一片糊味儿。
时瑾紧握着光刃,心臟噗通噗通的跳。
他觉得那个蜘蛛女童已经足够交差了,但现在,他想抓一个螳螂人回去。
螳螂人的积分会更高,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电光火石之间,有风从身后袭来。
时瑾回身,手中光刃才挡过去,人就直接被磕飞了,被磕飞的时候,时瑾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果然不行。
“时瑾!”沈随风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沈随风似乎从远处扑了过来。
但来不及了。
时瑾看到了一道绿影扑面而来。
时瑾打算硬扛这一记,他自己就是医疗兵,只要一击不死,就能把自己治好。
他只要撑到人来了就行。
但下一秒,他的身前跳出了一个身影。
对方挥动手里的光刃,直接将那绿色影子斩杀为两截,那两截身体被巨大的衝撞力杀出好远,“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不动了。
时瑾正从地上坐起来,他双手撑着地,膝盖被磕的生疼,昂起头时,看见站在他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回过头来,远远地和他对上视线。
封咎背后是漫天炸开的绿血,慢动作一样四处迸溅,杀气从封咎的身上迸出来,将四周隔出了一个静谧空间,四周的人们尖叫着逃窜,明明是混乱至极的画面,可时瑾却在封咎回头的瞬间被那道视线捕获,隔着很远,突兀的对上了封咎的眼。
看到那双眼时,时瑾胸口一麻。
在上辈子,封咎也常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那双凶戾的眼隔着头盔,望过来的时候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他那时隻觉得封咎就是这么个人,满身血腥谁看谁麻,可是他现在这么一看,却好像从封咎的那双眼里看出来些奇怪的情绪。
像是有根细线牵在他的心尖上,轻轻地扯了一下。
直到某一刻,时瑾的身边响起了一阵带着喘息的清冷声线:“时瑾,你受伤了吗?”
沈随风赶过来,匆匆弯腰,试图直接将时瑾抱起来。
时瑾刚要推辞,就感觉一阵风袭来,一道身影直接衝过来,一隻手狠狠地攥上了他的手臂,硬生生把他摁在原地。
是封咎。
“我来。”封咎居高临下的垂着眼睑,声线低沉的开了口,话是跟时瑾说的,但眼眸却是看着沈随风的:“时瑾是三队的队员。”
“我来。”沈随风维持着半蹲的姿势,高高昂起头来,一字一顿:“时瑾是为我受的伤。”
空气莫名的开始紧绷起来,仿佛有暗流涌动。
等刘队长开着战斗机轰开大厦门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这么一幕。
封咎和沈随风俩人像是争夺伴侣的雄性一样,互不相让的盯着对方,而在一边的时瑾浑身流淌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姿态,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颇为随意的回:“不劳烦二位了,我自己来。”
刘队长缓缓挑眉。
说好的激烈拚杀需要救援呢?
老子开着战斗机一路轰过来的!
这气氛我好像就不该来吧!
随着刘队长的强势救援,那些人类堪堪被保住了性命,刘队长清出来一片地方,让这些人藏着,然后带着所有人离开。
这场任务被画上了一个句号。
时瑾最终还是提着蜘蛛女童回去交了差,封咎随手抓了一个螳螂人,沈随风和赵柯因为脱下了盔甲,所以被送到了消毒室去强製消毒,然后被关在单间里观察,避免他们被感染,时天城还没从医疗舱里出来,时瑾去看过,没什么大碍,跟赵柯一样只是昏迷。
应该都是被那螳螂人给刮的。
所以回程的路上三队人员一个不少,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交流经验,陈山抓的是一个马蜂,他屁股上都被叮了包,坐着的时候扭来扭去的,王钊和顾青一起合力抓了一隻蟑螂人,据说很辣眼睛,俩人现在都开始疯狂下单杀虫剂了。
和三队那头的热闹不同,一队这边寂寥的很,他们一队的人都翻车了,就只剩下了一个时二少和时跃,坐着的时候都隔着俩位置。
陈山吵闹的大嗓门从那头传过来,让时二少烦躁的拨弄了一下光脑。
飞船很大,跳跃时光脑没信号,大哥还没醒,陈山还一直在那边吵闹,一个虫人也能让他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