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异种都是家乡遭受到外敌侵略之后,大人们发生了病变后生下来的孩子,天生就有毛病,被遗弃的概率极高,被收养的概率极低,因为他们的基因都被污染过,不会激发出精神体,在帝国一直被称之为混血种,比天残的地位还低。
时瑾和封咎到的时候,各路媒体名人都已经到了,很多记者举着微型摄像机在录像拍摄,时瑾避开吵杂的人群,带着封咎一路溜进去。
义务孤儿院是帝国最正规的孤儿院,占地足足将近上万平米,四处都是高楼,采用的也是军事化管理,这里的小孩从小就知道懂事,听话,因为不听话就会被关到禁闭间里,一关就是三天,要在里面活生生的熬过三天才能出来。
禁闭室很小,很黑,没有光,很冷,没有食物,也不会有人来,不管你是哭泣还是怒吼,就算是用头去撞墙,活生生把自己撞晕,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就这么熬几回,再硬的骨头都会软下来的。
在七岁之前,时瑾最想要的就是有个人能收养他。
他不喜欢孤儿院,当然,没人会喜欢这里,处处都是恐慌不安的孩子和严厉刻薄的“妈妈”。
孤儿院是按岁数分班的,一个班的生活全都由一位女性来管理,也会有小班长和生活委员,这位女性被统称为妈妈。
因为孩子太多,每天都会生出各种摩擦,所以妈妈对所有孩子都很凶,轻则出去罚站不准吃饭,重则直接丢到禁闭室里。
等孩子上完初中,受完九年义务教育,成绩差的直接出去打工,义务孤儿院在外面有一些资产,可以雇佣童工,成绩好的就继续供大学。
孤儿院的孩子都早熟,才几岁的年纪就知道拚命,一个班级里只有一个孩子能读到大学,谁都知道读书一定是最好的出路,所以都拚命读。
时瑾在读书这方面其实算不上是特别厉害,有很多人都比他更优秀,但他七岁的时候觉醒了ss精神体,全靠着精神体,被孤儿院重点培养,一路培养送去了军校。
时瑾就是这么一路走来的。
孩子们在没觉醒精神体的时候可以送出去给别人领养,但是一旦觉醒了很好的精神体,孤儿院就会把孩子留下,自己培养,再和孩子签订协议,要求孩子在有收入之后反哺孤儿院。
所以时瑾一直很羡慕那些被领养走了的孩子,以前还有一些玩伴会在被领养后回来,穿着新衣服,拿着零食分给他们,时瑾以前有个朋友,还会拉着他的手和他说:“时瑾,没关系的,就算是没人能领养你,只要你亲生父母找到你啦,孤儿院还是要放人的。”
时瑾就想,他的亲生父母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他等啊等,没等到父母找到他,反而他先找到了他的父母,只是他这父母不找也罢。
时瑾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孤儿院里的时候,目光散漫的四处乱看,脑袋里却是时天城今天早上和他说的那些话。
他在听见那些话的时候,脑袋里都是自己那天在小木屋里四处求救无援,最后硬生生被耗死的场景。
他不是那种别人一道歉,他就会原谅的好脾气,他死过一次了,就再也没办法坦坦荡荡的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血肉亲人,再去触碰的时候总要几次思量,哪怕对方主动靠近,他也会下意识地避开。
大概就是知道疼了。
时天城当时还邀请他去参加家宴,被时瑾拒绝了,他还是那些话,就当时家没他这个人。
受了伤,就算伤口好了,疤痕也还是在的,忍着恶心硬往下咽的事儿,时瑾做不到。
“时瑾哥哥!”
他们刚走过大门,才进到一个小院子里,就有个岁数很小的小孩儿认出来时瑾了,一脸欣喜的高声喊起来。
这么一喊,别的小朋友也跟着喊起来了,满院子都跟着热闹起来。
时瑾笑着和他们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被妈妈听见了,你们都要挨打。”
小朋友们就匆匆捂住了嘴巴。
时瑾回头,把封咎给拉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时瑾特意去商场买了一大堆的零食,零食多的几乎能将封咎给掩埋住,一群孩子们见到封咎两眼都放光,就算是封咎生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们也敢往上扑。
“你先陪他们待一会儿,我要去找妈妈说话。”时瑾笑眯眯的拍着封咎的胳膊:“好好陪他们玩儿。”
时瑾每次来都是这么个流程,这群孩子们平时的生活枯燥无聊,但凡见到一个哥哥姐姐回来都会缠个没完,以前时瑾都是带着陈山回来的,但每次陈山都被逼的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所以这次就换了封咎。
总不能一直可着一个儿子祸害,要雨露均沾。
说完,时瑾丢下封咎就溜了。
每个班级的孩子们都是住在一起的,妈妈就住在孩子的隔壁,刚才时瑾来的时候闹了那么大动静,妈妈早就知道时瑾来了,现在正在办公室里泡茶。
时瑾敲门进来时,茶香正溢开,不是什么好茶,是孤儿院自己种的,平时拿出去卖,广告词就是“一口茶香,一个孩子”,靠卖情怀救了不少孩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