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里,医疗兵都是药剂师,而我不认识你,那你一定是从外面来的药剂师,跟那群被抓的人一伙儿的。”
时瑾心里一沉。
既然这个女药剂师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为什么还要带他进来?
一片昏暗里,时瑾无声的后退了几步。
“无所谓的。”女药剂师大概是脱力了,虚脱似得开始坐在了地上,喃喃着说:“无所谓了,我没有精神体就没有用了,他也不会再用我了,他想把所有人都关进来,我就把所有人都关进来,我用我的命,替他做最后一件事。”
她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尾音居然还是带着笑的:“你进来了就出不去啦,我没骗你的,之所以我们这么轻松的进来,就是因为这地方能进不能出,同样的地方,就算有人在外面开了门,里面的人也是出不来的。”
“而且啊,这里有炸d,按照博士的习惯,大概等你们所有人都到这里了,这里就会被炸开,轰——的一声,所有人,所有人都会被炸开,博士我,我做了最后一件事,我有用的。”
汇合
昏暗空旷的研究所里,女人的呓语如同梦魇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每个角落,让时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队总是在嘴边上挂一句“别小瞧任何人”。
他总是下意识地认为弱者对自己无法造成威胁,却不知道这个弱者还能博上自己的命,他以为自己骗了对方,但其实是一开始他就进了对方的圈套。
估计在对方把他“错认”成博士的手下的时候,就已经在骗他了。
其实他也有很多破绽,比如他当时手腕上还带着女药剂师的光脑,女药剂师却一路都当做看不见。
他当时被胜利衝昏头了。
时瑾捏着眉心,从兜里取出了最后一个荧光棒。
荧光棒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地方,而地上女药剂师的生命正在消逝,在不经过任何治疗的情况下,失去了精神体的人也会受到重创,导致死亡的也不是没有。
但她走的一点都不痛苦,甚至在头脑剧烈疼痛的时候,还能露出一丝安详的微笑。
时瑾在确定她死亡之后,才开始查看四周。
研究所的一楼是一个大厅,有前台和电梯,以及各种拐角和休息室,平时应该是人来人往的,只是现在都是一片昏暗空荡,研究所的内部电源应该已经被掐断了,四周没有一丝光源,时瑾手里的荧光棒映出一片绿光。
他找了一圈,发现休息室里面一片凌乱,桌上还有几杯余温的咖啡,看来当时这里的人走的也很匆忙。
宽阔的休息室里,时瑾一边小心的走过,一边暗暗琢磨着那个女药剂师所说的话。
她说这里有炸d,时瑾半信半疑,他倒不是怀疑这个女药剂师故意骗他,他是怀疑这个女药剂师知道的消息是错的。
毕竟这个女药剂师一直为了527博士人都疯魔了,宁可死也要给对方消除隐患,她知道的消息也许并不是真的,但她却固执的相信。
时瑾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正走过一间休息室里,准备从休息室里出去,继续往地下走,但当他经过沙发的时候,时瑾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从休息室内的洗手间里传来。
时瑾立刻关掉荧光棒,拿沙发当掩体,躺在地上透过沙发缝隙往外看。
他看到洗手间内踉跄着走出来一个人。
四周昏暗,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是估摸着这人有一米七五,是成年男人的体型,下半身正常,上半身的左边是正常的人类身体,右边从肩膀到腰际都是花枝。
那些花枝飘在半空中,颤微微地,花朵很大,隐约能看见艳丽的颜色。
时瑾只看了一眼就把呼吸压慢了,顺便压住了胸口处的树树。
树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植物的原因,显得有点兴奋。
时瑾却隻觉得恶心。
从动物到植物,527博士还真是什么玩意儿都研究,什么丧心病狂的东西都敢做,现在就算是从这个研究所里窜出来一个长着人脑袋的狗他都不会诧异了。
而外面这个花枝改造人显然状态不好,他踉跄着跑出来,又踉跄着跑出了休息室,时瑾数着脚步声,等他出去了之后,迅速从沙发底下翻出来,跟上了他。
时瑾估摸着,这个研究院里应该不止一个实验体跑出来了,秩序混乱,内部人员潜逃,外部人员封锁,在这种情况下,研究院内部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也就说明,会有很多危险。
时瑾打算跟着这个改造人走一走,看看他是去干什么,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个改造人衝到了一楼大厅里,直接趴在地上开始吃地上女药剂师的尸体。
而且吃人的还不是人,是花,那些花一下中间长得不是花蕊,是锋利的牙齿,用力一卷,能直接从脸上撕下来一层皮肉来。
时瑾:
好吧。
他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庆幸他刚才躲得及时。
花枝改造人并没有吃很久,他似乎有独特的消化方式,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