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大说着,顺便双手在胸前捏出爱心,潇洒地转身离开。
十点钟是预定的起航时间,起航之后,宴会就算是正式步入正题了。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盛京回房后订了个闹钟,洗澡之后躺在床上,目光凝视自动窗帘缓缓将他隐没黑暗。
治疗的这些天,他经常做梦,梦里是一些被丢失的记忆拚凑出完整的画面,医生告诉他,这是记忆恢復的前兆。
事实也正是如此,短短几天,他也把记忆恢復了个七七八八。
盛京落寞地躺在床上,手边是无尽的冰凉,心里觉得奇怪,这里明明应该躺着一个人才对。
……
耳边静出嗡鸣,阳光从窗帘细缝窥探进扑在盛京手指上,他很快陷入朦胧中。
“你不开心吗?”
一道声音划破寂寥,盛京惊觉,他转过头,看到一个青年正笑眯眯地站在身后。
青年眉眼如墨,一双水眸顾盼生辉,如清泉映着天穹繁星,也倒映着盛京那张冷淡自持的脸。
张漾?是张漾?!
不、不对,不是张漾,这不是张漾,是……
是谁呢?
“我带你去抓萤火虫吧!”
那道青涩爽朗的青年嗓音再次响起,接着画面迤逦而至,只是不再见青年脸庞,隻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
伴随着海浪拍打礁石、浪花轻吻细白脚踝、寄居蟹笨拙埋进沙下。
一切都未变。
你是谁?
这他妈到底是谁啊!
盛京拚命控制身体挪动,撕心裂肺地呐喊想要那人回头,可却巍然不动。
让他看看啊!再看一眼,就一眼!
我靠!让老子看看你长什么样啊!
回头、回头啊!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让老子找你,起码得让看看长什么样吧……
让我看一眼,求你了,就一眼……
无力的呐喊与吼叫,潜意识的挣扎似乎衝破了某种壁垒,跨越天穹一般的距离落入青年的耳畔。
下一秒。
“一起放烟花啊~”
青年的声音击碎屏障,模糊的画面四分五裂碎成粉末。一瞬间,盛京醍醐灌顶,倏而抬头,画面紧跟着一切,又变回房间内的鎏金天花板。
瞬间从床上惊坐起,他回神发现只是一场梦而已,于是打开手机关了未响起的闹铃。
“盛总,景少爷还在楼下等您,说要跟您一起切蛋糕。”
“嗯。”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髮下床洗漱。
刚才梦里的是谁啊……
—
中午十点钟,aiw号按照预定时间正式起航。
这次景明过生日,盛家给足了排面,甚少在外抛头露脸的盛青亲自莅临,盛京更是豪气,大手一挥包下整座游轮,宴会亲自布置。
龙头企业的两位少爷如此重视,背景忽而变得神秘起来。景家一跃成为本市最瞩目的焦点存在,景明这个名字更是在圈内炸开了锅,不少名门望族争相到场,隻为睹景少爷的真容。
他们要看看这人究竟长了一张什么脸,竟能把盛老二迷的颠三倒四。
想必不简单呐……
富丽堂皇的一层会场大厅,西洋乐器奏出婉转悠扬的交响曲,与金碧辉煌的大厅交相辉映,奢迷乱眼。
贵妇们拎着高定裙摆优雅地交谈,西装革履的各个业界大佬嘴里说着晦涩难懂的专业词,一场尔虞我诈的假面盛宴被主持人响亮的声音打破——
“以最美好的祝愿迎接本次宴会的主人、京城景家继承人——景明,景少!”
在场的所有人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定在原地,数道炙热的视线投向楼梯,似乎要将那里盯出个窟窿来。
所有人屏息凝神中,张漾站在人群中落寞地垂下眼帘。
“不想看就别看了,我带你出去。”孟望站在他身侧道。
“我没事,谢谢孟少爷。”他要在这站着、看着,景明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万众瞩目下,景明姗姗下楼,身姿雅正,一步一步地踩着石阶下楼。
一秒钟后,人群不约而同地传出整齐地吸气。
在迷离的灯光给景明的脸平添出一份朦胧醉意,穿着一身洁白西装,身上带着成套的私人订製配饰,整个人珠光宝气,如同从城堡里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嘶——那王冠!”
张漾顺势望去,眼睛立刻被景明头顶的王冠闪了一下。
由白金与纯金打造,供嵌着十二颗天然润滑的双色碧玺,底下铺就的是更为昂贵的细碎宝石与碎钻,那是一顶无价之宝,光是碧玺就已经有价无市。
赔上整个景家也弄不来这样一顶冠,放眼整个京城,除了盛京没人送得起。
而且……那碧玺是从巴西空运来的,订单张漾还看过。
“盛京告诉我,这东西天然的值钱,能弄来十二颗几乎动用了盛家在巴西所有的人脉。他承诺过,以后有时间了就拿出一颗做成项链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