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容澈满身风霜回到容家时,容家早已亮起灯。
“大将军回府了。”小厮急匆匆往后院跑。
大将军镇守边关三年不曾回京,府里老爷子老太太们都盼着呢。
这可是大喜事,能领赏钱。
听得将军回府,老太太老爷子皆是低头抹泪。
“回家了,终于平安回家了。”
“快去宫里告诉皇后娘娘,让她莫要挂怀。”老夫人白发苍苍,急忙遣人报信。
待瞧见高大身影进门,容澈跪在堂前,给老太太老爷子磕了个头。
“爹,娘,儿子回家了。”
老太太泪如雨下:“回家就好,平安回家就好。”
“澈儿啊,这次回京,就不出去了吧?”老太太抹着泪问道,镇国公亦是坐在堂前,面色和蔼。
容澈道:“今日宫门已闭,明日进宫回禀陛下才知。再者,报效北昭,亦是儿子志气所在。”
“能为北昭百姓遮风挡雨,是儿子的荣幸。”
镇国公面色微沉。
“你先别为北昭遮风挡雨,你能不能先为镇国公府遮风挡雨?”
“你都三十多岁,旁人快要做祖父的年纪,你还不成婚,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容家要绝后了啊!”镇国公愁的睡不着。
“你再不成婚,等我死了都不闭眼睛。”
老夫人神色顿了顿,屏退左右,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身子有问题,娘给你请大夫?”
容澈哭笑不得:“娘,没有的事,儿子健康着呢。”
“那……”老太太语气迟疑,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
“喜欢男人?”
“你一直在军营,军营里没姑娘。你……是不是喜欢男人了?”老太太低头抹泪。
容澈惊得跳起来,哭笑不得:“娘,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老太太偷偷松了口气。
“儿啊,你若有喜欢之人,便告诉娘,娘厚着脸皮给你求娶啊。”
她现在什么也不挑,只求儿子能成个婚。
她可以把对方当祖宗供。
对方若不愿意家中有婆母,她可以搬回千里之外的老家。
当她死了都行。
“明明给祖宗迁坟了,风水改了,怎么还是不成婚呢?”
“一定是名字没取好。澈字,三点水,单数,定然名字没取好。要不,换个名字?”老太太左思右想。
镇国公沉着脸:“是不是院里长了颗核桃树的缘故?”
“家里还种了颗梧桐树,难道树妨你的姻缘?”
容澈哭笑不得:“爹,娘,与风水无关,与名字无关,与家里的树更无关啊。”
老太太摆了摆手:“儿啊,你千里行军,先回房歇息。”
容澈本就疲惫至极,也没多费唇舌,隻回房洗漱。
他前脚刚走。
后脚老太太便道:“快快快,把院里那颗核桃树,梧桐树全砍了。”
当夜,镇国公府便彻夜砍树。
镇国公一言不发,走到祠堂前。
头髮斑白的老爷子面色阴沉,指着祠堂内祖宗们:“你们是不是没保佑澈儿?”
“你们能不能在底下走走关系,澈儿再不成婚,我把你们都掘了。”
老祖宗们??
镇国公府焦虑无限。
陆家反倒是岁月静好。
“凉亲,这是容叔叔送哒。”陆朝朝手上高举头盖骨,兴衝衝的朝着许氏而去。
许氏吓得花容失色:“走走走,别过来。”
实力拒绝。
陆朝朝略有些失落,她觉得这骷髅头还挺好看的。
许氏顿了顿:“他来做什么?他说什么?”
陆砚书将玉佩递上去:“他怕娘和离后受委屈,特意送来镇国公府的信物,若有事,可去寻他。”
“娘与容将军相识?怎么从未听娘说过?”
登枝笑眯眯道:“满京盛传,许家有女端庄贤惠,殊不知,咱们夫人待字闺中时,性子颇有些顽皮呢。”
“她啊,女扮男装偷跑出门,与容将军成为好友。”
“差点与容将军拜了把子。”
“后来,不知为何,容将军见到夫人就躲,好似害怕看到夫人。”
“说起来,他当时一直不知夫人是姑娘。一直以为是兄弟呢。”
许氏瞪了丫鬟一眼,登枝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
许氏在儿女面前不好意思,隻道:“那时我唤他容兄,他唤我云弟。”
“再之后,他处处躲着我,恰好受皇帝急召,着急出征,便不曾告诉他真相。”
之后,她出门上香时遇到匪徒。
被陆远泽所救,从此情根深种。
“所以,他一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