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艾眼神在江湛和吴聪之间打量,后者没有分毫制止的意思,她随即放声道,“这地儿穷,大人小孩当然开心不起来,我知道你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能耐,让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卖出高价。”临月听懂这话,脸色微变,然江湛挡在她身前,前面那两人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并未注意到她。只听见江湛笑道:“诚意是相互的,你说这番话,我可当三哥是放心了。”吴聪没接话,此时曹小艾也不敢再多说,两个男人之间的事,她即使在吴聪面前非比寻常,也不能过多插手,她知道他不喜欢女人不懂分寸。临月看着地里那些没长成的东西,心里厌烦得很,她从前接受的教育并不允许她什么都不做。“想让这里的人脱贫,光靠我们几个当然不行,还得天时地利人和。”吴聪看着从江湛身后走出来的女孩,忽地来了兴致:“小丫头口气不小,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天时地利人和?”临月本不想和这种人过多斡旋,可又不能不回话,于是敛了神色道:“气候位置,运气,以及人心,人要齐心,才能让这片土地发挥应有的价值。”她其实想说,这里气候适宜,除了害人的罂粟,种点其他的作物不可以吗?然吴聪听了这话拍手大笑,“好一个齐心!阿湛,你可听见了,你这妹妹关键时刻可比还你通透。”江湛自然跟着笑了笑,但江临月还皱着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哪里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怕是连他一块骂进去了。他随手摘了个花苞,递给江临月。临月看了看,缓缓接过,也没仔细看,垂着手将花收到了身后。这下谁都看出她的情绪不好,可江湛不说话,也没有谁在意。“瞧,惯出毛病来了,三哥不知道,她这一秒正经得可以马上长篇大论,下一秒指不定就要开口要天上的星星了,不讲理得很。”几人笑起来,,算是缓解刚刚严肃氛围。临月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她对于江湛歪曲事实的玩笑不置一词,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那朵花,良久才松开。后来那天下午,几个人又逛了一会儿。地里有劳作的人,遇见老板和贵客纷纷鞠躬,甚至有些人紧张得不行,生怕工作干得不好受罚。她默默跟在身后,不参与他们言语间的宏图大论。这里只有十几度,虽然有太阳,也不会觉得热,可临月在光线下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只感觉背上都是汗。她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局促不安。末了几人回程,吴聪和曹小艾上了前面的车。江湛替她拉开车门,声音不大不小,她听得很清楚。“差不多行了,没那能耐就少滥发善心。有些事见过经历过,但也不是件件都和你有关系。”临月心里反驳怎么才叫有关系,非得亲自参与才叫有关系吗?江湛彷佛看穿她心事,警告她:“你就算想参与也不可能。”“上车,老实待着。”临月知他耐性告罄,弯腰上车,一句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