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扬是顾启的保镖,但直觉告诉我,他的身份不仅是顾启的保镖那么简单。
东区的兄弟都那么听他的话,这不就是意味着张扬在东区这边有一定的地位。
只是张扬这人很奇怪,他每次和我单独相处,总是一张羞涩得像小姑娘那般红透了的脸。
他明明比我年纪大几岁,但我觉得却觉得自己更像调戏少女的怪蜀黍。
张扬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不敢看我的眼睛,像是怕我会吃了他一样,双手紧抓着裤子,说话也不太利索。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荷叶鸡,我……想亲手做给你吃。”
荷叶鸡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些,只能笑着答:“要不过段时间吧,最近我可能有点忙,你也知道我们南区那边太多事情了,很抱歉。”
可能见我没有答应他,张扬就有点生气了,他有些固执地说道:“其实……我做好送过去给你一样的,但……只给你一个人。”
“……”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扬,因为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他的荷叶鸡就变得沉重起来了。
与其说是鸡还不如说是他的的感情,他想把唯一给我,张扬虽然不像顾炎一样难缠不要脸,但他也很固执他的感情我真的不敢要。
我只能拒绝:“扬少,要不你换个喜欢吃荷叶鸡的人吧,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吃,就真的很抱歉。”
习惯了装傻充愣,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喜欢也装作不喜欢。
本以为张扬听到我这样的话他就会放手,但他没有放开我,反而是把我捉得更紧了,还试图将我拥入了他的怀里。
就在他准备凑过头来想吻我的,我握紧拳头笑着警告他:“扬少,你这个玩笑开大了,一点也不好笑。”
就在我准备给他一拳的时候,张扬突然吃痛闷哼了一声随后就放开了我,顾炎从他身后走了过来,手里居然还拿着个小弹叉,这样幼稚还真的是像顾炎的作风。
我没打算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能当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转身就离开。
在感情方面我确实就是个懦夫,因为我明白自己给不起他们想要的东西,如果我接受了他们的感情,那就一定会忍不住利用他们。
我大可接受苏楠和张扬,利用他们两方的势力和北区抗衡,但我不能这样做,我总不能企图用自己这具肮脏的躯体,换取他们的纯粹的感情。
他们也很清楚我需要帮助,但是温柔的背后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能给得起也就这些了。
我配吗?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卑鄙,卑鄙到需要感受别人身上的光和温暖,来维持自己表面的乐观。
他们带来了我渴望的感情,我却不敢要。
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是个胆小鬼,所以我得伪装,伪装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无所谓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做最强大的自己。
强者不能有眼泪,强者不该被感情左右,他们可以对我动情,但我不能,一旦动情,那我就会万劫不复。
我得带我的兄弟回家了。
我用一块白布把安宸的身体包裹了起来,独自把安宸的尸体背回了南区,把他背在肩膀上如同是双腿绑了千斤重的石头。
每走一步胸口处就会痛一下,我的眼睛有点发酸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哭。
一个习惯常年把泪水吞嗓子眼的人,他早就没有眼泪了。
安宸是我的兄弟,是亲兄弟一般的存在,我这个做他哥哥的没有能力保护好他,还让他死在自己的面前,这说到底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安宸被我葬在了后院里,用的就是安远送来的那一副棺材,我大哥用不上这些但是安宸需要。
那棺材是好木做成的,一看就是不廉价的东西,也算是配得上安宸了。
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七天,醒了就抽烟,睡了就做噩梦,梦里的怪物掐紧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
第四天,我的房门被人砸坏了,我坐在床头抽着烟,顾炎冲进来抢走了我的香烟,他把我抱出了房间强迫我吃东西。
一碗热腾腾的素面,上面铺着一层嫩绿色的葱花。
他把面推到我的面前,将筷子塞入我的手心。
“李叔叔,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再难过也要吃东西不是吗?”
我摇头:“我不饿,吃不下去,你如果饿了就自己吃。”
顾炎突然捉住我的手臂气呼呼地对我说:“李叔叔,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闭门不见人的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霍尔雅她现在去北区还做了安远他情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随便她。”
我看着暴跳如雷的顾炎,心情竟然是平静了不少,其实我是猜到了一些事情了,比如霍尔雅知道当年的真相之后,她就一定会离开南区,她也不会再认我这个义父。
那就随她去吧,当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