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第二天下午就回家了。
请了一天假,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好像确实是改变了一些事情的。
出院那天,我和许宴约定好了一件事情:每周六下午去做两个小时的心理咨询。
和我想的一样,心里咨询很贵,比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要贵。
两小时600块钱。对我来说是很贵的,对于许宴来说同样如此。
我伤的是左手,右手依旧可以写字。
同桌因为这件事情缠了我好久,最后我只能骗他说是我不小心划到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那天没有许宴,我会死掉的。
除却我左手手腕上的那条丑陋的疤痕,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我照常上课,每天努力学习,为了一个不确定可以实现的目标而拼搏。
但有一点不一样了。那就是许宴不再和我讲话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真的让许宴很伤心,或是许宴也发现了我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人,整整三天,许宴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他搬走了,搬去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我自己睡觉。
其实我是想过这个结果的,但当真的是这样的时候,我还是接受不了,我还是离不开许宴。
晚自习下课,我背着书包站到了许宴的教室门口。
“来找许宴?”段潇问我。
我点点头,开始四处的搜寻许宴的身影。
“他早就走了,没告诉你吗?”段潇有些不理解的问我。
我谢过她,低下了头,掩住我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你们吵架了?”段潇试探着问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确定许宴到底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没事的,你主动和许宴说说话,他肯定会消气的。”段潇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这样说。
我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不觉得这种方法具有可实施性,因为我发现许宴这次的生气好像和以往的每一次不一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宴没有和我说话,我也没有和他说话。我们两个吃完饭之后就各自回房间了。
在这三天之中,我无数次的想要和许宴说话,想要和他交流,但每次当我看到他躲避我的动作时,我都会觉得我的手腕再一次被割伤了。
不,是比割腕更疼的疼痛。
原来,许宴可以把我伤的那么深,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可以让我一秒上天堂,一秒下地狱。
我想,我这辈子都要栽在许宴身上了。
躺在床上,我睡不着,一直盯着天花板看。
我缓缓转过头,看向我身侧的位置,仍旧是空无一人。
我伸出手来摸了摸身侧冷冰冰的位置,割腕的念头再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但我控制住了我自己,我不能再那么做了。因为出院那天许宴告诉过我,如果我再伤害自己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我很听他的话,所以我控制住了我的行为。
床头柜的闹钟指向凌晨12点52分,我再也忍不了似的,猛地坐起身体,踢踏着拖鞋下床了。
走到了许宴房间门口,我不敢敲门,也不敢喊他,只能安静的站在门口。即使我想他想的要疯掉了,但我还是不敢迈出这一步,我怕再一次看到许宴躲避我的眼神,这会让我觉得他在讨厌我。
不知道在他房间门口站了多长时间,也许已经好久了,也许只有几分钟。
我冻的瑟瑟发抖,却仍不愿离开。内心的那种撕扯感在站在许宴门前的那一刻开始全都烟消云散。不可否认的,呆在许宴身边,我永远都是有安全感的。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许宴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我与许宴四目相对。
“在这里干什么?”他问我。
我有些恍惚,毕竟这是这几天以来许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以至于我还在心里窃喜,一时没有回答出来他的话。
“你就穿着睡衣一直在外面站着?”他问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他看。
“你在装可怜来博取我的同情吗?”许宴说。
我摇摇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没有。”
我现在很想哭,毕竟许宴很少有对我这么无情的时候。但我没有资格哭,毕竟我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其实我是很冷的,毕竟我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在外面站了这么长时间。但当我看到许宴眼中的不耐与厌烦的时候,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了,我只剩下了心痛。
见我不说话,许宴抬起手就要关门。
我用一只手撑在门上,说:“不要关门。”
“但是我要睡觉。”许宴说。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像个无赖一样的缠着他,企图让他注意到我。
“裴嘉,松手。”
我死死抵住门,死命的摇头:“不要,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