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吧。”
“盯着手机在想什么?”许宴凑过来问我。
我抿了抿唇,回他:“我想给程沐扬打个电话,但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想打就打,就算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也没关系。”许宴说。
我点点头,刚想拨通程沐扬的电话,就收到了他的微信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程沐扬【好朋友,祝你幸福。】
眼眶酸酸的,稍稍眨动就会落下泪来。内心的酸涩感再一次袭来,我知道,这次的情绪不是难过,而是感激。
“小哭包。”许宴说。
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摇摇头说:“我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许宴亲了亲我的眼角,说:“好咸。”
“你有病啊。”我被他逗笑了,抱住他的脖子,索性将脸上的泪水都蹭他肩膀上。
“裴嘉,我也希望你幸福,不只是爱情,所有的一切我都希望你可以幸福,你值得拥有这些。”许宴亲了亲我的脸颊说。
幸福吗,我好像对这个概念很陌生。毕竟,我很少感受到它,至少在遇到许宴之前是这样的。
许宴告诉我说我值得拥有幸福,值得拥有爱情,值得拥有我渴望的亲情与友情。他说我是被上天眷顾的小孩,虽然这样说很肉麻,但我很喜欢。
藏在体内的幽暗猛兽不知何时就会爆发,会将我拉至漆黑的泥沼地,从头到脚的将我淹没,直至窒息而死。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瞒着许宴,或者有意无意间的远离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是某种防御机制,将我自己完全的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连同许宴一起。
失眠的第三天,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将视线聚焦在不知名的某处。
一双带着些许凉意的手盖住了我的眼睛,我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身体,听许宴问我:“第几天了?”
“什么?”
“失眠第几天了?”许宴又重复了一遍。
“第三天。”我说。
“在想什么?”他问我。
“我不想告诉你。”我说。
“为什么?”他又问我。
“我猜你应该不喜欢听。”我声音小小的。
“没事,我想听。”许宴紧了紧搂住我的手臂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很想去洗个澡。”我说。
“之后呢?”许宴问我。
“我好像真的去洗澡了,我躺在了浴缸里。”我说。
许宴嗯了声,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我闭了闭眼睛,好像说不下去了。我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搅动起手指,以此来昭示着我内心的焦躁。
“我闭上眼睛躺在了浴缸里,渐渐的没了动静。”我说。
“没想到我吗?”许宴问我。
见我不回答,许宴自顾自的说着:“如果你想到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浴室里呆太长时间,更不会让刚刚的事情发生。”
我嗯了声,不说话了。
许宴放开我,转身去拿床头柜的手机。
他单手打开手机,一手搂着我。
突兀的亮光让我感到不适,我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问他:“在干什么?”
“既然睡不着的话就看电影吧。”许宴说。
“明天还要上课,很晚了。”我说。
“没关系。”许宴说。
我们两个趴在床上,将许宴的手机放在中间,一起看了个美剧。
电影名字是《肖申克的救赎》,中英两字幕。
我知道许宴是故意的,毕竟每次听英语的时候我都会犯困。
但这次,许宴先困了。
电影播放到90分钟的时候,我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脖子,发现许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安静的,趴在我胳膊旁边睡着了。
我将许宴搂在怀里,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我怀里睡觉。
142分钟的电影,我从头看到了尾。
不得不说,这种方法还是很有效的。
我迷迷糊糊的抱住许宴,在进入睡眠的前一秒钟想到了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有些鸟儿的羽翼是如此光彩夺目,即便是世界上最黑暗的牢笼,也无法将它们长久地围困。
我想,我也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身心都被困住了,许宴也救不了我,只能让我自己冲破牢笼。
我闭着眼睛寻找到许宴的额头,在上面轻轻亲了一口。
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冲破牢笼,以最光彩夺目的姿态出现在许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