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贺行,你生气了?”
“宁宁,我没那么小气。”
贺行终于开口了,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
“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真相。”
“如果不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混蛋,如果说了,那我就变成了一个很没有用的男人,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
“什么?”我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天像是被戳了一个窟窿,雨水如注浇在挡风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却意外让人觉得安心。
“我和梁笠做了一笔交易,我给他两条航线运营权,再把你带过来,他把这枚胸针给我。”过了许久,贺行才缓缓道。
我一惊:“胸针一直在梁笠手上?”
贺行摇头:“不是,但他有办法弄到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来庄园,但我还是带你来了,如果早知道这趟旅程会让你这么不开心,我宁愿不答应他的交易。”
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看到贺行与梁笠并行的背影,之前心中的那团疑影逐渐消散。
“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我?”我问贺行。
“我以为我能处理好这一切的,早在来这里之前我就谋划好了一切,等回到船上后,我会办一场舞会,再在舞会上把胸针别上你的衣领……但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在这条破破烂烂的泥巴路上把胸针盒塞到你手里……这真是太不浪漫了。”
贺行微微偏过头,不肯让我看清楚他的表情。
我有些急了,撑起身子想要贴近他:“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搞砸什么,你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真的……”
吱——
轿车猛地停下,贺行拨弄了一下手刹键。
“雨太大了,等会儿再走吧。”
他的一句话让我未说出的话戛然而止,先前涌上头的血液也慢慢冷了下来。
我莫名有些尴尬,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我忘了,贺行不是我,他强大,冷静,无懈可击,不会因为这一点点挫折就自怨自艾。
我忘了,他并不需要我的安慰。
车厢又安静了下来。
“累了吗?要不要先躺下休息一会。”贺行说。
我闷不做声,按照他的意思把车座调整了一下,又把后座皱巴巴的大衣叠了一下,放在靠背上充做枕头。
“车子暂时还不能熄火,先将就一下吧。”
车身因为发动机的运作微微振动,我本来就觉浅,这样陌生的环境更睡不着了,只是本能地遵从贺行的安排,躺下,闭眼,放空大脑。
可是没用,我能听见外面的雨声、贺行的呼吸声、发动机的运作声,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
这种状况持续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或者更久。大衣的纽扣硌得我肩头疼,可因为始终牢记着自己已经睡着了,我只能一动不动。
像小时候喜欢和妈妈玩的闭眼游戏,我很擅长这个,只要妈妈不说自己输了,我就能蒙着眼睛一直坚持下去。
驾驶座的贺行忽然动了一下,我听见座椅发出一声低低的吱呀,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这样是很犯规的行为,但游戏还没结束,我只能咬牙忍着。
贺行的手指在我脸颊上来回游走,额头、鼻子、嘴唇、下巴,我痒的要命,心里不断咒骂他是个混蛋,却又不能睁眼——不然不是尴尬死了。
可我还是低估了贺行的不要脸程度,他用手指指腹在我嘴唇上用力按压了两下,见我仍旧没有醒,就生出了更恶劣的念头。
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扑在我的鼻尖,我几乎快要把牙根咬酸才克制住睁眼的冲动。
贺行开始吻我,干燥温暖的嘴唇顺着皮肤一寸寸移动,吻到唇边时,他一改之前的轻浅,伸出舌头,探了进去。
这种情况再不醒我就是傻子了。
“贺行!”我一把推开他,愤怒地叫出声,然后就看到了他嘴角带笑的表情。
这个人……他根本就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装睡。
我气得头脑发懵,四处找东西想要砸他,却被他捧住脸,再一次吻了上来。
很激烈的吻,一点都不像他冷静的外表,我被他压在座椅上,嘴巴大张,任由他将我口中的津液一点点吮吸掉。
搅弄的口水声弥漫在狭小的车厢里,色气到了极点。
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边挣扎一边去扯他从衬衫尾部伸进我后腰的手。
“宁宁,我好爱你,你呢,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贺行忽然在我耳边呢喃着问出了这句话,他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谦卑而真诚,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柔软而虔诚。
我明明被他压在身下,却恍然生出了一种自己高高在上的错觉。
……喜欢吗?是喜欢的吧,这个人对我这么好,之前对他生出的种种负面情绪,在看到胸针的那一刻都化为了乌有。
像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