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未来都自有其发展轨迹,不该由任何人来更改,也许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做好现在的自己,以史为镜,给未来留下一个清明的世道。傀儡托着腮开始思考大道理,薛宴惊把他拎了起来:“收拾好了?胳膊腿脚天灵盖都带齐了?”“嗯。”傀儡闷闷点头。事已至此,赤霄宫人也不想再造成无谓伤亡,便没有去拦他们,宫主更是亲自把二人送出了宫门外,薛宴惊回头看了一眼倚着门框的颓然老者,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劝了一句:“宴王能杀死凤凰神女,我能杀死琅嬛仙君,宫主觉得这说明了什么?”赤霄宫主眼神一亮:“说明你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其实我是想说人定胜天,不必执着于神仙,”薛宴惊看着这位油盐不进的老宫主,“算了,当我没说。”“……”作者有话说:69◎真假水鬼◎薛宴惊的长发被罡风斩断了大半, 余下的只略垂过肩,便干脆把仅剩的所有头发堆到发顶挽了个髻,又系了一根长长的发带。她携傀儡离开赤霄宫, 在山下追上了几位话本作者,把他们护送到了附近的人间城池。这座西岚城东西南北四门都有修者驻守,薛宴惊险些以为修真界又出了什么大事, 她重伤未愈又添新伤, 实在无力应付另一位仙君或神明了。好在打听了一圈才知道, 这是修界打算彻底清剿混迹在人间的鬼族了。昆吾山一役,很多修者都在鬼族手里吃了亏,又听说十一年前不少掌门险些在鬼族手里全军覆没的故事, 如今纷纷重视起其危害来,不再坐等百姓报信, 而是主动借出门派里的验魂玲,派人逐个城池排查清剿。这一举措势必会耗费大量的人力、时间和精力,但也是势在必行,尤其这一排查下,竟有不少门派在自家山脚下的小村子里就筛出了潜伏已久的鬼物,让众人颇有些后怕, 更是增派人手加大了清查力度。薛宴惊一行人进城门时,便被一只验魂玲兜头扣下来,验明正身后才允许通行。见其中一位白发老者有些紧张, 负责查验的修者随口安抚道:“老丈不必忧心, 目前这西岚城并未查出什么鬼族,你们大可安心游览。”薛宴惊好奇打听了一句:“你们从哪儿借来这么多验魂玲?”修者笑了笑:“从九州各门派紧急借调来的, 先排查完一个州, 过段时日再带着这批验魂玲去下一个州。”同行的一位话本作者取出随身带的纸笔, 开始奋笔疾书,不知这东西是给了她什么灵感。待一行人一一查验完毕,便一道去寻城中租赁马车的车马铺子。薛宴惊余光见一灰耗子贴着墙根窜过,若有所思,又回身问了一句:“验魂玲只能验人吗?有没有验过这些城中常见的老鼠雀鸟?”修士闻言神色一肃:“没有,道友是说鬼族还能附体人之外的活物?”薛宴惊摇了摇头:“我也并不确知,你稍等,我问问。”问问?修士茫然地看着她从腰间摘下一只光球,对着这东西开始自言自语,不由戳了戳旁边的同门:“修界最近发明出了什么新式传音法宝吗?”薛宴惊自然是在和困在光球里的青衣对话,奈何后者拒不配合。这种事当然难不倒她,薛宴惊在街边捉了只肥硕的灰老鼠,说了声对不住。青衣警惕地望着她:“你要做什么,为何突然对我说抱歉?”“我是对老鼠说的。”薛宴惊把青衣从光球里扯了出来,拳头上裹着灵力把他生塞硬填进了老鼠的身体里。青衣第一次被强制附体,愣了半晌,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崩溃大叫,不停干呕。薛宴惊沉痛地告知了守门修士自己的实践结果,对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道了声谢,问了她姓名,匆匆离开,不知与谁商议去了。待反应过来薛宴惊这个名字似乎十分熟悉,再回身去找时,对方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薛宴惊又把青衣重新关押回光球,得到了自由的灰老鼠和光球中的青衣对视了一眼,相对开始干呕。一旁的话本作者几乎要看呆了,连忙取出纸笔记下这一幕,傀儡也挺期待他们的创作,积极地掏出自己备用的胳膊腿和身躯,给他们搭了个临时桌板。薛宴惊望了望天,干脆把人领进了一旁的酒楼要了个雅间,也不知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些人送回原籍。小二很快上了菜,傀儡大快朵颐,薛宴惊好奇地看着他:“你还能吃东西?”“我给自己换了条舌头,可以用来享受美味,”傀儡解释,“就是不能消化,我用完膳会把胃取出来,再把食物倒出来。”“我知道听起来有点浪费,”傀儡叉起一块青花菜,“我也在考虑换一个能消化的胃。”“……”“薛仙师,”一位话本作者忽然与她搭话,“你看起来有些焦躁。”“是吗?”薛宴惊微怔,“可能吧。”“是惦记着那些鬼族会害人吗?”有人问,“不如待会儿用完膳,我们分头在城里搜一搜,注意观察那些小动物,看看有没有反常之事,也好为将来的话本积累些素材。”西岚城中有修者驻守,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薛宴惊便未加以阻拦:“好,你们小心。”用过膳后,大家分头散开,连傀儡都跑出去玩了,薛宴惊坐在窗边托腮苦笑,归心似箭又近乡情怯的,似乎只有她自己一人。她的酒量仍然没有什么长进,饮尽了一壶清酒便放下了酒杯,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两名话本作者结伴返回,在楼下对她招手:“薛仙师,我们发现些东西!”薛宴惊起身,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落在二人面前:“带路吧。”顺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