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做戏?
“打啊,愣着干什么?”
庆帝慵懒的声音传来。
范闲知道这顿打是非挨不可了,于是他在地上趴低了身子,踏腰撅臀,等待老爹的戒尺落下来。
刚才隔着衣服狠抽了几下,他的屁股上已经依稀泛出几道红痕。
这些红痕,跟以往刀剑打斗中留下的伤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看在范建眼里,还是心疼得像猫爪挠了一样。
他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庆帝,怎么这般狠心,非要把事情逼迫到这步田地。
“逆…逆子……”
“我打死你!……”
范建的声音已不像方才那么凶狠,字字句句透露着他对孩儿的心疼。
那手臂高举轻落,打在少年的屁股上,也只是轻轻的脆响。
庆帝抬眼瞟了他们二人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范建。”
范建并未应答,还在继续絮叨着。
“我今日一定要打死你,给陛下一个交代……”
“行了行了,别演了。”
庆帝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对他拙劣的演技深感鄙夷。
“知道你心疼范闲,都下去吧。”
听到陛下终于松口,范建长舒了一口气。
他连忙上前帮范闲提好裤子,扶他起来。
“闲儿……”
范建并未多说,可是他那饱含老泪的双眼,已经写满了父亲的疼惜,范闲看得明白,也对老爹感恩万分。
“爹,我没事儿,咱们回家。”
范建点了点头,两父子对着庆帝施了一礼,便悄然告退了。
庆帝望着那二人的背影,低声说道:
“好一出,父子情深。”
他轻哼了一声,以表不屑,心绪却顿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