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萍萍关心范闲的伤势,请范闲和林婉儿去往他的住处。
在马车上,两个人相对无言,只因在刚才的宴席上,北齐大公主提及范闲和海棠朵朵的谣言,虽然林婉儿一直不露愠色,可心里还是不爽快。
范闲悄悄地拿眼睛瞟她,只见婉儿若有所思,眉目轻颦。
好不容易回了家,他可不想和自己的宝贝未婚妻闹矛盾,于是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
“婉…婉儿,其实此次北齐之行,极其凶险,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命回来的。”
“我杀了沈重,好多人恨我,所以才放出谣言,毁我名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婉儿的脸色。
马车颠簸了一下,婉儿调整了一下姿势,端坐起身子,侧目看向范闲,悠悠念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她轻吟吟地念出这种这首诗,范闲的脸上瞬间变颜变色。
这首诗,可不就是当初,他“送”给海棠朵朵的那一首么。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居然会流进婉儿的耳朵。
“听说这首词,是你写的?”
“这,确实……”
“这首海棠依旧,可真是和海棠朵朵绝配啊。”
“婉儿!当时情况紧急,我命悬一线,完全是拿这首词来保命啊!”
“自保?”
婉儿将信将疑地看向他,只见范闲满脸慌张错乱,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和平日里那冷静沉着的少年权臣判若两人。
“对!就是自保!”
“当时海棠朵朵来势汹汹,说什么要杀肖恩,我怕我不使点手段,自己的命就要折在她手里了!”
见婉儿还是不信,范闲连忙举起三指,对着老天发誓。
“婉儿,我发誓,我跟她绝对没有半点关系!”
“我范闲,绝对只忠于你一人!”
见他言之凿凿,婉儿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语气也略微缓和下来。
“不愧是小范诗仙,作诗也能保命。”
“什么时候,给我也作一首诗?”
“这……有点难。”
范闲面露难色。
听他这么说,婉儿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立马又轻皱起来。
“你做过那么多首诗,怎么到我这就难了?”
林婉儿才不想听他的鬼话,对其他女子可以出口成章,偏偏到她这里就卖关子,还不是欺负她脾气好。
婉儿哼了一声调过身子,背对着他,范闲连忙贴到她一旁坐着。
“哎呀,婉儿婉儿,我跟你说过,那些诗都是我从梦境里抄的。”
“你不一样,唯独给你的诗,我想自己写。”
他急得扭过婉儿的身子,可她还是偏着头不肯看他。
“好婉儿,别生气了,你只要你能消气,要打要骂任你处置!”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耍无赖似的横腰趴在婉儿的膝上,吓了婉儿一跳。
“哎,你这是干嘛?”
“怕你不好意思动手,我不如主动一点。”
他嘴里说着,自己动手撩起了后衣,他正准备扒掉自己的裤子,林婉儿吓得连忙按住了他的手。
“别脱!”
话一出口,她那张粉白的小脸瞬间羞得通红,心里想着自己是做了什么孽,竟摊上这样的无赖郎君。
范闲脸朝下,偷偷咧了个笑脸,故意挑逗婉儿。
“还是婉儿心疼我,知道打光屁股太疼,不忍心让我受苦。”
“才不是!”
“不是?那怎么不让我脱裤子。”
“你!……”
林婉儿恼羞成怒,扬起巴掌狠狠地拍在范闲的屁股上。
啪,
娇弱的玉掌在拍打下微微发麻。尽管她觉得自己已用了狠劲,但是打在皮糙肉厚的范闲身上,只觉得舒服得像是按摩。
“婉儿辛苦,右边再来一下。”
“范闲!”
啪,啪。
衣袖轻甩,婉儿咬着牙狠扇了两下,却只换来范闲假模假样的“哎哟”两声。
瞧他那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婉儿气不过,在马车里四处环顾着,最后,她在旁边的座椅下,发现了一把竹制的痒痒挠,准时上次带大宝出去玩,他不小心落下的。
婉儿伸手将那痒痒挠探了过来,反握在手里,瞬间变成了一把竹板。
啪!
威力陡然升级,范闲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婉儿手里竟然抄起了家伙。
“婉儿,你这是从哪儿拿的?”
“要你管!”
啪!啪!
“哎哟!”
看来这竹板比巴掌好用多了,明明使出的力气一样,造成的疼痛可是相差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