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凑了上去。“……二哥哥?”狸珠耳朵尖动了动,直到他的下颌被捏住,扫到白衣少年肩侧的鹤纹,随着鸦羽一般的眼睫落下,他对上一双艳丽至极的眼,嘴巴蹭到了柔软冰凉之物。狸珠在那一刻呆住了,花灯映出白衣少年的面容,鼻尖蹭到他,他从脸红到耳朵尖,瞪大了一双眼看人。嘴唇的触感难以忽视,胸腔里的心脏在砰砰乱跳,什么柔软湿潮的东西舔过他的唇缝之间。狸珠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白衣少年也松开了他,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在原地石化了。直到江雪岐喊他才回神,白衣少年指尖碰了碰他的练剑。“狸珠,该回去了。”狸珠这才应声,他脑袋里乱乱的,回去的路上薛遥在等着他们,薛遥抱剑而立,那盏花灯不见踪影,凤眸扫了一眼他的嘴唇,随即冷淡的收回目光。“燕云师兄吩咐了,我们在一个时辰内回去。”薛遥说。回去的路上他们三人话少了很多,狸珠时不时地眼珠转过去,看一眼白衣少年,江雪岐神情如故,只有他自己没有缓过来。二哥哥亲他了。不是在梦里,是在山下凡尘街巷,方才发生的不是错觉。很快到了剑道书院,薛遥从纸鹤之上跳下来,对他道:“今日我送你回去。”狸珠没反应过来,鼻腔里发出疑惑的音节,睁眼看向薛遥,薛遥说一不二,似乎只是通知他一声。“……不必了。”狸珠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小声说,“我还有事要和二哥哥商量。”薛遥淡声问道,“什么事,不妨与我说说,我兴许能够帮你解决。”江雪岐眼皮翻过去,眼底如墨似漆。“不用了,”狸珠觉得薛遥今日有些不一样,他说,“我与二哥哥商量便是。”“薛遥,我们明日见。”薛遥闻言看了他好一会,凤眸无波无澜,随即身形在原地消失。狸珠和白衣少年一同回去,路上他一直憋着,直到回到江雪岐院子里,他才开口问出来。“二哥哥……今日为什么要亲我。”狸珠摸摸自己的嘴唇,耳尖发热,瞅着面前的少年。江雪岐闻言看向他,墨色发丝垂落,眉眼映着他的模样,那双眼似平日一般温和,盛着他不安的模样。“我今日所做……是狸珠前些日子做过的,狸珠不喜欢吗?”江雪岐缓缓问道。前些日子……狸珠回忆起来,他和江雪岐睡在一处时便会偷亲对方,原来二哥哥什么都知道,他脸上顿时冒烟,人要晕过去了。二哥哥为何要亲他。因为他前些日子做了这般的事, 所以二哥哥也这么对他。他连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没有搞清楚。狸珠憋了半天一个字没憋出来,白衣少年显然比他能藏得住心事,他在旁半分猜不出来, 只有耳朵尖还在烧着,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院里东既明听到了动静, 看了他两眼,对他道:“你们出行任务可还顺利?”狸珠有些心不在焉, 薛遥只挑了几名弟子下山,东既明他们被安排了其他的任务。“算得上顺利, 山下的邪祟比以前要多一些。”狸珠在床边坐下来。他注意到东既明依旧在看书,先生发的那本剑谱被东既明反复地翻看, 书角已经破破烂烂, 不知被摸了多少遍。“是听说近来外面不太平,”东既明未曾说要多加小心的话, 对方身边有人保护,用不着他cao心。“小明, 你每日都看这一本书,不会觉得无聊吗?”狸珠多问了一嘴, 他和东既明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大多时间他们两个没话说, 偶尔会聊上几句。闻言角落里的少年稍稍按紧了书页,沉默了片刻,好一会才轻声开口。“一本书册尚未看明白……我便想反复地多看,总觉得只要我再努力努力, 总会有能看懂的一天。”嗓音很低, 落进尘埃里。狸珠不太明白这种心理,他摸摸脑袋, 瞅着少年说:“功课的事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有时候每个人擅长的事情不一样,我看你做的那些药剂瓶都很好看。”他瞅一眼东既明旁边的窗子,窗户上有各种各样的药剂瓶,偶尔的空余时间,东既明会花费一些时间,做一些装灵药的瓶子。那些瓶子都很好看。东既明:“这种事情……应当并不值得夸奖。”是这样吗?狸珠回忆起来,若是他能做出来,奶娘应当会夸他厉害,二哥哥也会夸他,想到白衣少年,他又蔫吧起来,便没怎么留意东既明的话音。狸珠在院子里左思右想,他这会不想去薛遥那里,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见江雪岐,这会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瞅到院子角落里长出来一团黑色的蘑菇,低头看了一会,没一会注意力又被角落东既明晒的鞋子吸引注意力。“小明,你的鞋子烂了,我帮你缝缝吧。”狸珠只是通知东既明一声,他上回刚跟江雪岐学的缝针之法。狸珠指尖用了灵力,未曾听到东既明的应答,他随手把东既明的鞋子缝上了,缝合的痕迹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