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珠忍不住说,又瞅怜好几眼,这并没有夸赞的意思。他说两句,又忍不住朝人靠近,乖乖地坐在怜身侧,闻见清淡的冷香便安心了。他们在三日之后出发,狸珠坐在马车之上,他怀里抱着怜为他买的凡食,见怜去打探消息,他顺带着听了两句。“你可听闻了……前几日方出的征兆,南天现凶相,北境邪祟猖狂,恐鬼神出世,人不及祟。”“救世主自南天而起,如今星象微弱,恐道心动摇,难以救世。”“人族危矣!”狸珠听了两句,救世主便是传闻之中的仙君,仙君在南天?不知是否会与他们擦肩而过。他随即抬眼看向远处的白衣男子,怜置身在人群之中,墨发黑眸,白衣悯相,他姿态出尘,如同一抹洁净的弦月。“……怜公子,如何了?”狸珠问道。“近来城中戒严,不收异邦来客,恐要狸珠配合一番。”怜开口道。如何配合?狸珠脑袋中冒出来问号。怜未曾言语,只让他待在马车里,不让他露面。马车缓缓地驶入城内,随即停下来,士兵拦住了他们,熙熙攘攘之间,怜递上了入城的通行文书。“你们是从南天过来的?瑶州那处方有异象,我们城中暂时不接收。”“快回去吧。”士兵摆摆手道。士兵说完了,面前的白衣男子并没有反应,依旧在原地站着,只沉默了片刻,对他们道:“我发妻如今身体不适,瑶州未曾有良医,前来相看,并非无故入城。”“妻子病危,难舍留他一人。”“马车里的是你娘子?”外面传来的声音逐渐走近,狸珠在马车里呆住,不带他反应,士兵便掀开了车帘。狸珠透过斗笠缝隙看到了马车旁的人影。这便是怜想出来的主意。他全身僵硬,怎么看他都不似女子身形,士兵看完之后便放下来了,为他们放了行。“你娘子看起来似乎有些怕人……算了,你们早去早回,不可在城中逗留太久。”“多谢。”怜轻声道谢,随即牵着缰绳,领着马车里的娘子入城。“怜公子,你可是随意便问人做你娘子?”狸珠掀开斗笠,他看向怜,眉眼清亮。“未曾。”怜对他道,“狸珠随我舟车劳顿,现今借名,你若不喜,日后我便不再如此。”“……”狸珠坐了回去,“我未曾说不喜欢。”“怜公子, 此城池如此戒严,可是有邪祟混入其中?”狸珠问道。“嗯,此地邪祟擅长掩人耳目, 遮掩本体混入人群之中, 难以分辨。”怜对他道。“城中已经发生数起命案, 作案手法极其残忍,我猜测是邪祟所为, 衙役正在追凶,若是人所为, 应当能查到作案之人。”狸珠懂了,但是作案的是邪祟, 衙役自然难以查到。“怜公子可否能跟我说说……那邪祟如何作案?”怜:“城中已有七名男子遇害, 分别被挖眼挖心,且下–身受重物碾压, 遇害的男子皆有妻室,有两位是城中显赫人物。”狸珠在一旁听着, 他闻言想到了什么,对怜道:“怜公子, 如此听来像是因怨作案。此城中有结界守护,外边的邪祟不容易进来, 倒更像是城中冤案积祟。”“我先前处理过不少这般的案子,怜公子可有其他资料?比如近几年城中冤死的女子,尤其是被丈夫害死的……既毁男子下–身,兴许是怨念男子不专一。”仙道年间大多一夫一妻制, 鲜少娶妻妾, 但是并非没有,何况哪怕一夫一妻制为常态, 男子不专一也屡见不鲜。“……”怜稍停顿,看向他道,“确有此事。此地的案宗显示,三年前有一冤案被搁置,乃是城东的一户沈姓人家,丈夫卧床难起,女子为照顾丈夫熬瞎了一双眼,之后丈夫好转,身体好了之后娶了其他女子,她被丈夫与新欢同谋杀害,藏尸在院子中。”“那女子唤作沈玉洁。”“如此,她有作案之嫌……此等冤案未曾平起,多生怨念积祟。”“狸珠所言不错,只是她如今躲藏在人群之中,难以捉拿。”怜沉吟道。他们到了城内,狸珠从马车下来,下车时怜扶了他一把,他抓着怜未曾松开。“不必心急,怜公子自然能认出来。”狸珠说。他们二人指尖相触,狸珠瞧着人,彼此之间保持着距离,眸中互相映着对方,某些情意在不言而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