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禹心中委屈极了,他被人一剑贯穿腹部之时,都没有觉得这样疼过,但此刻这个八尺壮汉眼中居然泛起了泪花。恰逢此时,屋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哄笑声:“帝姬好样的!这天都还没黑透呢,洞房不用咱们哥几个闹,就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哈哈哈!果然还得是咱们老大英武!”这些将领们好多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本就粗鄙,但孟君轲心知征战四方还是得用这些大老粗,且她本就大大咧咧,是以和这些人相处得都不错,这些将领们竟还大着胆子来“闹洞房”了。然而孟君轲不知道的是,这些荤素不忌的大老粗中间还夹杂着一个顾清竹——他是被陈瑾硬拉来的,陈瑾说唯有这样不避分毫,世人才能真的相信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在陈瑾提出这个要求时,顾清竹真想仰天大笑他们欺人太甚。但听到那句“为了帝姬清名着想”,他居然还是答应了。比起觉得自己是个笑话,顾清竹更觉得自己疯了!听着屋内的动静,他脸色发白,忍不住阖上双眼,不甘与怨愤交织在一起——如果不是拓跋禹横插一脚,那今晚在屋里的那个人便会是他。无论她想要怎样,他定会予求予取,那拓跋禹能做到他这个地步么!见目的差不多达到,陈瑾高声呼和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咱就撤吧!要是打扰了帝姬的好事,小心 审讯翌日清晨,婢女们看到帝姬寝居内一片狼藉,不禁双颊通红——床都塌了,昨晚这战况得有多激烈啊?只是不知是她们帝姬厉害,还是那位来自北方的二皇子神勇……咦,不对,那昨晚帝姬是在哪儿休息的呀?这就说来话长了,任谁也想不到,大婚之夜帝姬竟同驸马在书房中待了整整一夜——但孟君轲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去书房只不过是为了“重温旧情”罢了。
此时此刻,孟君轲正眯着眼打量着拓跋禹流畅如豹的身形,心中啧啧称赞道军中出来的男儿果真不一般——主打一个浑身硬邦邦、胸肌倍大块,关键是还无比耐造,体力也远非常人能比……拓跋禹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忍不住道:“今日不用上朝了?”某人一边眯着眼回味无穷,一边斜暼着他撩拨,“怎么突然这样问?感觉自己身子吃不消了?想赶我走?”拓跋禹:“……”见他懒得搭理自己,孟君轲坏心眼道:“今日确实不用上朝,本来请了许久的婚假,准备带顾清竹去游山玩水……”果不其然,拓跋禹一秒脸黑。孟君轲见好就收,立刻哄道:“那当然是明面上要做给其他人看的,这婚假呢,我倒是请了不少天,但只不过是个遮人耳目的幌子,滨州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地。”原来还是为了继续调查南辰王一事,拓跋禹心中稍霁,甚至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看来那顾清竹也并不怎么讨她欢心,新婚燕尔都不准备与他同游,待到日后……哼。乱七八糟的想法接二连三蹦出,拓跋禹甚是不齿,一面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幼稚,一面紧紧桎梏住孟君轲的腰身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咬牙切齿威胁道:“若是你以后敢再提那顾清竹的名字,我就……”“吧唧”一口,孟君轲亲在他的脸颊,挑眉笑眯眯道:“你就怎么?”——这、这个女人!明明最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但拓跋禹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怒气泄了个一干二净,他强撑着恶狠道:“我就让你下不来床!”孟君轲讶异:“让我什么?”拓跋禹以为她没听清,忍着羞耻重复道:“让你下不来床!”孟君轲继续追问:“让谁下不来床?”拓跋禹:“……”最可恶的是,孟君轲还在咯咯嘲笑他:“究竟是谁让谁下不来床啊哈哈哈……”拓跋禹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但见她如此眉飞色舞的张扬模样,他的眉眼也不自觉跟着柔和了些许,“笑够了?笑够了是不是该干正事了?”“好嘛,那你和我一起去滨州。”原本她不愿让顾清竹卷入此中,打算的是一同从都城出发,到时候再找个由头两人分开;现在既然是拓跋禹相伴,他跟着也好,关键时刻或许能顶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