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变成……两个了?”
“你喝醉了。”他耐心哄着,“乖,我们回家休息一下就好,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及时告诉我。”
杭以绸半睁着眼睛呆滞地思考着这句话,半晌才一停一顿地嘀咕:“不舒服。”
她捂着心口,又重复了一遍:“平安觉得不舒服。”
男人神色骤变,急忙追问:“心脏不舒服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睡醒、睡醒以后……不舒服,这里……”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场景,吓得抽泣不已,忙把刚还紧紧抱着的男人往外推,口齿不清地抗拒着他的靠近,“哥哥,我不要……别杀我、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不会捣乱的……”
她的恐惧丝毫不作伪,是真真切切自灵魂冒出的极为浓烈的情绪,浸满了每一寸直到向外散溢,在那双润湿而惶恐的黑眸之中,他能够清晰品味出强烈的抗拒和哀求。
就好像……就好像他真的要杭以绸的命似的。
这一切绝对有蹊跷。
深究的情绪只能先放到一边,杭嘉峥需要要抚平妹妹的不安,但他又是从未见过这种局面,难免会无措可施,而被酒精无限催化了恐惧的少女此刻听不进任何劝哄,只知道奋力挣扎推搡着表达自身的心情。
一句又一句从未听过的求饶和哀鸣自她口中弥漫而出,泣不成声的少女抖着身躯,直到被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紧紧拥抱着,她才终于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哭闹得累了,睡得正香。
男人沉沉地叹了口气,爱惜无比重获珍宝般地轻声哄着,把车内空调开到最舒适的温度,碰了碰女孩沁出湿汗的额间。
舒缓的铃声在衣袋中响起,怀里的小姑娘立刻蹙起了眉头,不满地蹭了蹭。
杭嘉峥迅速接起电话,低声问:“怎么了?”
“你把她带走了?”
“喝醉了,闹了一阵,刚睡下。”语气里满满的疲惫,“回去以后,我们讨论一下吧。”
他靠着车座,揉了揉眉心:“关于……平安的事。”
至少得弄清楚这份毫无根据的恐惧究竟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