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尔听着又一轮吵闹,缓缓靠在柔软的垫子上,他转过头,恰好撞上那一缕彩光,轻柔细碎的光束路过空气中的尘埃,用一种温柔却势不可挡的姿态坠入他的左眼,若此刻有人背着光看过来,就能看到,那颗漆黑深邃的,犹如无尽深渊的眼睛,在此刻像是一颗流光溢彩的彩色宝石,每一种颜色都像是一种情绪,繁杂而混乱却无比和谐地一同坠入这深渊。这道光说不好冷暖,但是赫莱尔觉得它没有温度,它只是这么坠进来,就像一滴水落进海洋般没有引起任何变化。又或许那道光有温度,只是他感觉不到。赫莱尔碰了碰手腕。986华氏度,是人类的体温。在最初的最初,他
老法尔科内又一次打开了那封信。信纸的边缘已经起了毛边,能看出被人无数次拆折过的额痕迹,但是距离这封信落入他手中也不过一月有余而已。信封与信纸都用了极为普通的牛皮纸,但上面干涸的紫色墨迹留下的却是一则并不普通的预言。这段预言并不完整,像是被从一片巨大的纸张上裁剪下来的,没头没尾,直接用几个玄乎的词引出正文,字文也歪歪扭扭,像是稚童随手的涂画。可这信是老法尔科内发动一切能量,几经波折才得到的。其中残缺部分数不胜数,文段之间句不成句,只有零星两句话能勉强读通,也是这两句话让法尔科内家族不惜抽调大量资产去打探内情。【黑暗的影子将篡取阴影中的王座】【罪恶的城池终俯首于羽翼与天穹】中间的内容被涂黑,无法看清,法尔科内不相信预言与命运,他的一切辉煌都是自己真刀真枪拼来的,什么王座什么羽翼都没有一颗子弹来的痛快,法尔科内家族如今的荣光难道不是建立在成群白骨之上的吗?最开始,他把这则预言当做一个笑话,可若是真的如此,最初他也不会分派那么多人手去寻找这则没头没尾的预言。因为法尔科内终究还是老了,在日益逼近的死亡威胁下,他开始想得越来越多,权势,家族,未来,继承人,而这一切的坚持都被那天晚上横空出世的蝙蝠侠打破。一个似乎哪里都很符合预言描述的义警。他害怕了,但是也并没有很害怕,存在于想象中的敌人与存在于现实中的敌人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是一个梦魇,是恐惧的化身,是会被人的大脑不断完善不断虚化的无解的存在。但是后者,血肉之躯,终究难逃死亡的威胁。他法尔科内是老了,可是还没老糊涂呢。既然是会被杀死的人类,那就穷极手段,让他殒命于此。只是他没想到一个人类会这么难杀。三批杀手,甚至不惜得罪其他家族攥取助力,可是现在呢,那个蝙蝠衣怪人每天夜里都在显摆他的存在不说,还有潜伏的人员拍到了他和猫女在塔楼上调情的画面,认真的?对付这种跳梁小丑已经折进去多少资源了?卡迈恩坐在书房里,面前摆着一份份任务汇报,眉头紧蹙:“是谁负责这次任务的,让他来见我。”来报告的人忙不迭地弯腰:“马库斯先生出事了,他的尸体于昨夜被发现在家中,情报人员调查到是一名叫丧钟的雇佣兵下的手,我们是否需要……”法尔科内对个代号略有耳闻,能被他记住的都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他了解马库斯的秉性,那一夜的任务汇报现在还在书桌上面,稍一想想就能推断出事件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