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雾摇着手里的扇子,看着杏婳儿寄过来的报平安的信笺,安心的点了点头,多日来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卷云舒看了一眼金朝雾,微微笑道,“这么多日来,你这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明明绯颜才是你看着长大的,但是我总觉得你好像更偏爱婳儿多一些,也难怪绯颜要吃醋了……”
金朝雾怔了下,想了片刻,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说来也奇怪,虽然我与婳儿这丫头相识时间不长,但是却不知为何颇为投缘,不知不觉间便多了几分牵挂……至于绯颜那丫头” 他话音顿了顿,刚刚舒展的眉心又不觉间微微皱了起来,似在隐隐担忧什么,“只希望她日后莫要走上歪路……”
“绯颜丫头只不过是性子刁钻蛮横一点,你不必过于担忧……”
“嗯,但愿如此”
这时,一个随从走了进来,附在卷云舒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便见卷云舒那轻云出釉似的面容微微变色,清秀的眉微微皱了起来,看着金朝雾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你若有事便去忙吧~~” 金朝雾淡淡笑了笑
卷云舒微微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不急,陪你下完这盘棋吧”
“总这么坐着我也累得慌了,你还是去吧~~只要晚上回来陪我便好”
“你总是没个正经~~~” 卷云舒拍了一下他在自己胡乱摸索的的手指,虽是含笑瞪着他,声音却若融化的一江春水,“那我晚些再来”
“好” 金朝雾含笑点头,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神色含着无限柔情,“一言为定”
看着卷云舒那轻云出釉似的身影渐渐走远,他也懒懒伸了个懒腰,闲散摇着扇子朝着卧房走去,苑中虽然依旧景色秀美雅致,秋意盎然,但是少了那两个丫头的身影,总是觉得少了许多生机。
他微微叹了口气,走进房中,刚进房中,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似是有人进来过,他敏锐的朝四周一扫,却并未见丝毫人影,只是那檀木案几上放着一个绿绸包的匣子。他疑惑的上前查看,那匣子四四方方的,隐隐透着些血腥的味道。他顿了一下,用扇子缓缓挑开那绸布,扇柄在匣子上微微一撬,那乌黑的匣子便霍然打开,但见一个血淋漓的人头赫然出现在在里面,
金朝雾没有防备,猛然看见这血淋漓的人头,饶是见过不少吵面,也不由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变了脸色。他又仔细看了一眼那人头,突然间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由仔细打量起来,随即猛然想了起来,这不便是十年前在大漠中抢夺皇室密宝的马贼头子。当年他便是为了保护卷云舒而被这马匪头子一刀砍伤了胸膛,到现在还留下一道长长疤痕。
所以,这是替他报仇了么?
时隔十年,除了卷云舒,他从未朝任何人提过此事,只除了那日青子衿知道此事,他心中一惊,隐隐觉得窗边似有什么绿色身影掠过,急忙朝窗外看去,果然便看见窗外一棵火红色枫树下,那个一身青衣,清绝出尘的男人正静静立在艳红如火的枫叶下看着他,青丝随风飘荡,目光清幽缥缈,如雾如幻。
不过是转瞬之间,那身影便又在枫树下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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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郊外,乌云重重。
“怎么这些人都朝城外逃去了~~发生了什么事?” 杏婳儿看着他们四周行色匆匆,背着包袱,携儿带女四散匆匆逃离的城中百姓们,有些奇怪的看着司羿道。
“你们还不快逃啊!妖怪来吃人了!”背着重重行囊逃命的老者有些好心的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手中还牵着一个不停啼哭的五岁孩童。
“妖怪?哪里来的妖怪?!” 杏婳儿迷惑的问道。
司羿看着笼罩着城内的一片黑压压的妖气,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火红色彤弓,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身影狩猎似的身影紧紧崩若箭弦,蓄势待发。
“那些妖怪都是冲着降妖司来的,他们听说掌司大人病重不起,牢狱中的那些大妖们便都开始蠢蠢欲动,召集暗中隐匿在山林中伺机而动的妖兵们围困降妖司,那些妖魔们在城中肆意妄为,残害百姓,好多人都惨死在它们手里……姑娘,你们快跟我们一起逃命去吧……”
“我……”杏婳儿话音未落,便听身边人充满怒气的道了一句‘岂有此理!,火红色的身影已如箭弦般窜离出去,身子腾空跃起,半空中几抹流火闪过,那大红色的身影朝着洛阳城内飞掠而去。
“司羿,等等我!!!” 杏婳儿急忙大喊一声,逆着奔流的人群,朝着那一抹流火似的红色身影追了去。
洛阳城内,
天色昏暗,仿佛笼罩着团团乌云,浓浓黑色妖气如波涛似的翻腾滚动,昔日繁华热闹的洛阳城,此刻路上没有一个人,一片破败苍凉之色,阵阵妖风汇集之处便是城西的降妖司。
黑云挟裹的降妖司此刻被一群妖魔包围着,火光冲天,黑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