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愁绪烟消云散,那张轻云出釉似的面容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
“听闻‘飞花酒楼”里来了一位江南名厨,他做的醋酿鱼十分鲜美,可要去尝尝?”
“自然是要去” 金朝雾扬了扬眉头,假装做出一个十分恭敬的姿态,还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那便劳烦滇王殿下领路了”
“走吧,贫嘴” 卷云舒忍俊不禁的瞪了他一眼,扯着他的袖子,两人并肩朝着栖霞云苑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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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马车声,马车里坐着一个一身暗金色锦衣,风流英俊的男人,乌黑眸子里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他两指微微揉了揉额际,这‘飞花令’的‘甘翠酒’后劲倒是不小,竟让他有些晕晕沉沉的。
马车内有些憋闷,晃的金朝雾胃里一阵阵难受,他不由将马车内那厚重的车帘卷了起来,夜晚的寒风吹拂起来,带着清冽之气,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不由朝马车外随意瞥去,忽而他的目光落在什么角落时蓦然一凝,脱口叫道,“停下!”
马车便应声停了下来,等他吩咐,金朝雾的目光则直勾勾的朝着一个角落的青色身影看了过去,果然是青子衿!
只是那人似乎也是喝的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没走几步,已经摔了好几个跟头,印象里,似乎他还从未喝过酒,今晚怎么喝的醉成这样,好在这夜深人静,路上无人没人注意到他,若是白日里,他那样子怕是要吓哭不少孩童。
金朝雾皱了皱眉头,不假思索的下了马车,快步朝着那摇摇晃晃的青影走了过去,青子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他走,就那么摇摇晃晃的往城郊外走去,金朝雾便那么一路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这么晚了,这怪人到底要去哪?这人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大写的‘谜’字,任他猜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突然,青子衿在一块水潭处停了下来,那幽绿色的水潭在月色下冒着白色寒烟,寂静清澈,而又格外寒凉。青子衿那清冷绝世的面容有些麻木,面无表情的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朝谭水中走去。
这么冷的天,光着身子进入寒潭,是想要冻死么!?就算是冻不死,万一一失足,怕是也要淹死在这潭子里。金朝雾没办法再坐视不管,‘唰’的一下冲了过去,紧紧攥住他的细腕,拧紧眉头,大声道,
“青子衿!你这是干什么!”
“洗澡,我热……” 青子衿如玉的眸子里雾气萦绕,含着浓浓醉意。
“你若要沐浴,跟我回栖霞云苑,那里不必在这野林寒潭中洗的舒服!跟我回去!” 金朝雾也看出来他喝醉了,不由分说的便要拉着他回去,然而那人的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不用你管!” 青子衿似乎是才认出眼前人是谁,猛然一甩金朝雾的手,眸子里含着些许莫名大怒之色、
“你……你这是又发的什么疯!!”金朝雾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喜怒无常的男人,他只当青子衿是在耍酒疯,然而没想到青子衿却突然冷笑了起来,紧紧蹙起的眉心含着冷嘲讥讽之色,他一把揪住金朝雾的衣襟,目光若锋利的匕首,咄咄逼人,冷笑道,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么,那山精地兽,鬼怪妖魔呢?”
金朝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不由皱眉,:“你听见了我和云舒的话……”
“你果然说到做到,忘了个干净……你亏欠他的,你会还,那亏欠我的的呢?如何还,何时还?!”青子衿那双清绝如画,清光潋滟的眸子里似醉似醒,似真似幻,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压抑疼痛之色,清波迷蒙的眸子烟雾弥漫,宛若能令人坠入云雾幻境,难分是是非非
又是这种感觉……
金朝雾那双好看的剑眉紧紧拧了起来,他最厌恶的便是青子衿这种目光,他看似是在看自己,然而那种清冽至极的目光像是一把锥子在硬生生的想要凿穿他,去看另一个人,那种感觉让他心烦意乱,一阵阵的无名火在胸口按捺不住的熊熊燃烧着。
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青子衿,大吼道,:“你大半夜的到底在这发什么疯!什么亏欠不亏欠,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青子衿被他退的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发白,他醉眼迷离的看着那一身金色锦袍,明明有着与韶华年一模一样的脸,态度却完全判若两人的,浑身都散发着寒气的男人,忽而又自嘲似的勾起了唇,眼眸中的冰冷讥讽之色更浓,就连青子衿一时间也分不清他讥讽的是旁人还是他自己,他脸上苍白的扯了扯唇角,自言自语似的半闭气眼眸呢喃道,那清冷的声音在寒冷的秋夜里,愈加冰冷而苍凉
“过往诺言,尚犹在耳………………罢了,或许,你对谁都可以深情……罢了,罢了……呵呵……”
金朝雾看着眼前这清绝如画的男人脸上难以遮掩的苦涩疼痛,竟然觉得心口某个暗角处宛若被车轮碾一阵阵的抽痛,他忍不住抬手按在自己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