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两个字里察觉到他的虚弱,“我来给你送饺子。”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又问,“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还没等到答案,身前少年沉沉的身躯就压了过来,在这寒冬腊月里,体温低得吓人。
在两人极近的距离下,苏晚晚还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苏晚晚不敢迟疑,把食盒往门外一放,驮着沉宿进了屋,刚准备把沉宿扶上床,发现了他床头沾血的暗器,视线下移,在他腰腹找到渗透里衣的伤处。
她颤抖着指尖掀开外面那层布料,血线沿着他纤细的腰身坠在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刺痛她的眼睛。
“药呢?你房间有没有药?”
沉宿摊开紧握的右掌,瓷白的小瓶躺在他的掌心,“死不了,别怕。”
苏晚晚吸了吸鼻尖,鼻音浓重,“你干嘛去了?溯离呢?你伤这么重,他怎能不在。”
白色粉末均匀撒在狰狞的伤处,药性带起的清凉刺激得沉宿低吟,“嗯”
“疼了?”苏晚晚俯身凑近他的腰腹,嘟起唇轻轻吹了口气,“有没有好点?”
一双眸子沾着湿意,怯生生地抬起含着动人的担忧,就那么简单一望,直接望进了沉宿的心底。
陌生的悸动翻搅着他的心脏,奇异带着点微痒的酥麻在心湖漾起。
“苏晚晚”
“别吹了。”
他突然觉得没那么疼了。
沉宿身体很不好,知晓了他的从前,苏晚晚合理怀疑跟他缺乏睡眠有关系。
试问一个正常人白天很少睡觉,晚上彻夜不眠有时候还进行高负荷运动,能撑多久?
所以在给沉宿上完药,苏晚晚神色严肃地吹掉了他房中的蜡烛,坐在他的床边盯着他让他睡觉。
按照记忆中沉宿娘亲那般,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吟唱,“一只狐狸啊,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月亮。原来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归来的姑娘”
意识昏沉的沉宿在她的歌声中入眠,梦里他终于再次梦见那个很多年很多年几乎要忘了模样的美艳妇人,她搂着儿时的自己坐在宫殿外的石桌前,轻声唱着这首童谣哄他入睡。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她说:“别怕,睡吧,有娘亲在。”
梦境外,一滴泪悄无声息绽放在寂静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