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把身后的议论声都隔绝掉。
快递下降的过程中四周静得出奇,她偷偷抬眼望他。
“放我下来,我能走。”
“闭嘴。”
算不上呵斥,可简单的两个字却比命令还要让人生怯。
她悻悻低头,搂着他脖子的手不由得开始蠕动。
把她放到后座,门都没关,他就整个压在她身上,胡乱吻下去。
逼仄的空间里氧气稀薄,她感受到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全在此刻喷发。
而她显然招架不住。
“唔……从深……”
她闭眼扭动身体,努力吸取清气,试图挣脱他的掌控。
他微微停下来,四周全都是彼此激烈交织的喘息。
平息了片刻,她睁眼看他,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搂住他伏在胸前的头。
小心翼翼恳求:“你别这样,我真的好难受。”
他的目光依旧没有温热,可语气却软下来许多:“脚怎么样?”
她咬着微肿的下唇摇摇头,“只是有一点疼。”
“你认识陆萱?”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愣住。
见她一时回答不上来,他冷笑一声:“你敢和她抢男人,怪不得她能让你在大庭广众下出洋相。”
她微微张开嘴,满脸错愕地望着他,眼里的泪瞬间全都流出来。
“梁从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他丝毫不慌,不紧不慢替她擦去脸庞的泪。
“为了那样的男人受这种罪,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全身一震,热泪落到锁骨,胸口那颗东西砰砰跳动起来。
最终还是他叹了口气,把今晚压抑许久的情绪都咽回肚子。
“别哭了,去医院好不好。”
她低着头不肯抬脸,他看得心疼,有些后悔刚才的失言。
“对不起,菀菀……”
“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明明是他和陆萱纠缠不清还想来招惹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我自作自受?”
她越想越难过,心里的怒火无力升腾,同时也懊悔自己曾经看上了这样一个怯懦虚伪的人。
而对比之下,是她亲手推开过的男人把她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
“从深,你抱抱我。”
他愣了愣,耳边她的恳求和娇嗔似乎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可搂抱住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含糊。
她只叫他一声,他所有火爆的脾气和尖锐的外壳都融化成一汪春水。
“真的不用去医院拍片?”
在车里依偎许久,他还是不放心,害怕她留下后遗症。
她笑话他太过紧张:“真的不用。”
见他眉头依旧紧锁,她忽然想到他们就这样走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不用你管这些事,先回家。”
他面无表情,拿出手机打车。
“不麻烦司机过来了,明天再去酒店收拾东西。”
她沉默接受他的安排,涌上沉重的疲倦。
在十几分钟的车程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被他轻放到床上。
“我自己来……”
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肌肤,金属裂开的声响在安静的深夜里格外清脆。
他笑了笑:“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帮你脱衣服都不许,嗯?”
说完,她就感觉自己身体暴露在冷气中,可他很快就扯过厚软的棉被拢紧她,随手把那件脏了的礼服扔到一边。
正想要离开,手就被她拉住。
他哄她:“我去帮你找件睡衣。”
挣扎了许久,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忽然觉得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下意识地坐起来,却忘了此刻自己是全身赤裸,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他脸色有些难看,急忙俯身把她按下去,用手捻了捻被子。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卸妆?”
“凑合凑合,先用我的洗面奶。”
他说得冠冕堂皇,没有丝毫歉意。
她撇撇嘴,环顾了一圈陌生又熟悉的卧室,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还有什么要问的,不说我就走了。”
他一副了然地盯着她佯装无谓的脸,弄得她有些尴尬。
“你和谭思……”
组织好语言,她刚张嘴就被他打断。
“没有关系。”
她有些错愕,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相信,“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静静地盯她看了许久,他的眼睛里缓缓闪出几分笑意,胸有成竹似的咬着嘴角歪头,弄得她有些发毛。
“笑什么……”
她伸手作势打他,他笑出声躲闪一下,然后顺势抓住她湿濡的手。
“也不知道今晚是谁把我卖给别人,让我和别的女人跳舞。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先兴师问罪。”
他的语气很沉稳,却让她很心虚。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