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那一天我上班时,心境就不是很安寧,我似乎在担心着钟梓军,怕他是车祸出意外了还是啥。
我甚至有点担心书店里的电话响起,会是警察打过来通报说:钟梓军出了甚么严重的事。
不过这应该是我想太多了,就算钟梓军有事的话,警察又怎么会打电话来书店呢?这里又不是他的住家。
不过没想到,电话还真的来了,是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段,只不过并不是警察局打来的,而是钟梓军本人所打。
「那个苏慕耘,很抱歉,我今天身体有状况,我应该是确诊了……所以我没办法去书店帮忙,但是育幼院的订单,那四十个晚餐便当,目前尚未跟他们取消,所以你自行评估一下,如果你可以一个人搞定的话,还是可以在六点鐘左右的时间,送餐过去;但是如果你觉得你一个人没办法,那就跟对方取消吧!我把电话及住址给你。」
钟梓军跟我讲了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地址,原来他口中的社福机构,是一家由宗教团体成立的育幼院,开车距离这里是十分鐘左右。
我用纸笔记下了育幼院的电话地址,还有联络人的名姓,但我其实有点担心钟梓军的身体,因为他在电话中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点儿喘气。
「那个钟梓军……你还好吗?你确诊了,那你有没有去看医生?」
「没有,我今天一早觉得怪怪的,就都没有出门,但我平常家里就有很多感冒相关的常备用药,普拿疼也有,我应该是还挡得住。」
「嗯你应该还不算太老,确诊后的重症机率不高吧?但是你身边有人照顾你吗?」
「没有,我一个人独居。」
「那快筛及血氧机那些呢?你有吗?」我忍不住又多问几句。
「快筛我有,我就是快筛阳性后,才明确知道我确诊了,血氧机我也早就备好,我甚至还有氧气瓶这种东西,我想你不用担心我。」
「好吧……那不然,我跟你说我的手机号码,万一你真的不太对劲,临时需要有人帮忙的话,也许我还可以援助。」我还是希望能做点甚么。
「好,那你跟我说吧。」
于是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钟梓军,但我忽然间有点矛盾,不知道是希望接到他的电话呢?还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