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行去挑选婚戒的事被贺言知道了,他甚至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给我扣上了劈腿的罪名。
我一开始只觉得荒唐,再细想一番又品出了几分可笑。
“就为了这个?”
贺言在发出质问后便抿紧了双唇,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的模样,待听见我的回答后,先是微微睁大了双眼,接着如同锅里的热油彻底炸开了:
“什么叫就为了这个?你还想做什么?跟他一起买婚戒都不够,非得把你们俩捉奸在床才算数是吧?!”
贺言一把擎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往他面前拽:“我来之前还指望能听见你的解释,哪怕你说自己是一时糊涂都好,哪怕你认错保证下不为例都好!可你呢?付观宁,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听他话语里似乎有来找我和好的意思,只觉得这个人可笑又荒唐,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竟然还觉得只要我低个头、认个错,他就能“大度”地原谅我的过错,再跟我重归旧好。
“贺言,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你就别再演戏了,叫不知道的外人听了还以为你是个情圣呢。你跟付音存的那点破事我不想戳破,你当初接近我是什么心思我也不愿追究,成王败寇,我付观宁输得起……”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平静些:“你和付音存已经大获全胜,还有必要继续演下去吗?你戴着面具伪装了三年,想想也是不容易。
我现在瞧见你这张脸只觉得反胃恶心,推己及人,你这三年日日面对我,应该也不好过吧?”
一千多个日夜,不但要对着一张讨厌的面孔,还要想方设法地摆笑脸、讨欢心,这种事扪心自问,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贺言之所以能赢得这么漂亮,也算他有本事。
我的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物业的人终于来了。
我用力挣开了贺言的束缚,不愿去看他的神情,只是淡淡开口:“下次想要寻衅找茬还是换个由头吧,至少别用出轨背叛这种,本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没有感情,谈什么背叛。
贺言,最先破坏了游戏规则的人是你,所以不管我出轨了哪个男人,你都没有资格生气。”
贺言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许久,直到物业的人要带他走,他才仓促地笑了笑,回味似的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本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说得真好,你也知道那是‘本来’,本来今晚我该在付音存的升职宴上公开和他的恋情,而不是关了手机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跟你吵架……”
我觉得贺言这番话说的好笑,处处都是槽点,却又不想浪费口舌再跟他争吵,只催促保安快点把人带走。
几个保安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上前一步真跟贺言动手,只能好声好气地劝贺言不要让他们难办。
贺言深吸一口气,拨开围住他的众人,大步朝外面走去。
“你删除了我的指纹,但门禁密码忘了改,以后当心点。”
贺言离开后,我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潼南付家的大公子,付观宁!”
他将重音放在了最后三个字上,像是每个音节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生怕别人听不清。
那位被称之为章哥的男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闻言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老贺,这个名字听着耳熟,是不是你三弟家的那位……”
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只瞧见那几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了一片地方,让我看清了跟章哥说话的高大男人。
的确是认识的人,但又算不上熟人,更称不上朋友。
如果说先前的邵益可以称之为好友团,那眼前这位则是不折不扣的家属队了。
付音存和贺言的亲朋好友像是约好了,组团来痛打“落水狗”,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贺行,贺家老大,贺言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贺家目前真正的话事人。
对于贺行,我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
若是真正论起交情,我与他总共才见了两三面,但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在我这里是盖棺定论、毋庸反驳的。
简单来说,贺行这个人,又护短又不讲理。
就算是他家养的一条恶犬,只要跟了贺姓,即便是咬了人,贺行也会千方百计地护着,说些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反正旁人休想动他家狗一根毛。
我曾经在他身上吃过亏,所以对他这种人奉行“敬而远之”的原则。
贺言是背叛了我不假,我跟他分手了也是真,但落在贺行这位“护短亲哥”眼中,多半是要把所有账都记在我身上的。
隔着人群,贺行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又转过视线,对章哥道:“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闹着玩的,早就已经分手了。”
章哥大约早就习惯了贺行不冷不热的态度,听他这样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多看了我两眼,嘟囔了一句:“可惜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