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陆沉纭转身回到了房间。
宋时月连忙收回给方黎喂水的杯子,老老实实站到一边。
陆沉纭吞吐着烟雾,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头就要往方黎身上按,滚烫的火星子炙烤着方黎白皙的皮肤,看得旁边三人一阵揪心。
只有方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冷冷的眸子低垂着,静静等待施暴。
躲不掉的,有什么好反抗的,不如留些力气,多喘几口气。
陆沉纭挑眉,把烟头收了回来,站起身看了他们仨一眼,“什么毛病?这小子真给你们仨灌迷魂汤了?”
齐远讪讪挠头,“那什么,老大,人家是oga,您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陆沉纭低头看着地上浑身血迹和疼得不停轻颤的人,笑意晏晏道,“我还不够怜香惜玉吗,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我能让你们审?”
三人说不出话,这是事实。陆沉纭的审法就是上来先揍一顿,打怕了问起来才叫省事。
陆沉纭轻踹了一下方黎的肩膀,“交代吧,小朋友,那天怎么回事?”
方黎撑起腰身,开口就止不住的干咳,宋时月上前又喂了水,方黎才缓了口气,一点点吐出字眼。
“那天我跟着抓人,后来迷路了,之后……宋姐姐路过,我就跟到220包厢,拿监听器听了几句,只听到你们跟姓范的有交易,之后我怕被发现,就离开了。”
宋时月松了一口气,幸亏没让他听到后面,不过她确实大意了,下次门口也得安排人。
方黎说着说着突然脸色发白,气若游丝。
他停顿下来,指节疼的他缓不过来气。陆沉纭还在一下一下踩着他的手指,指甲像被门夹了一样钝痛磨人。
陆沉纭见他疼得说不出话,啧了一声,懒洋洋地收回了脚。
方黎缓了缓神,攒着些力气才接着说话,“回去……还是迷路了,找到厕所那边,之后就被你们抓来了。”
方黎脱水严重,意识开始变慢,浑身没什么力气,抖着嗓音艰难发问,“你既然要拿我要挟沈向恒,不应该善待有价值的俘虏吗?”
陆沉纭嘴角缓缓勾起,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行啊,但我这里的规矩,一向都是先干活才有饭吃。不如,你先喂饱我的兄弟们,体现了你的价值,我再好好善待你。”
在场所有人怔愣,一片死寂。
陆沉纭亲自给他双手扣上手铐,拖着人去了地下三层。
方黎单薄的身体被他拽着朝前走,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他一声不吭,像是感知不到身上的伤痛。
罪犯对待oga警察的暴行,他一直都清楚。不外乎先轮一遍,等oga信息素紊乱,精神崩溃,之后一切就简单了。
只是现在这种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方黎的意识就像是被隔绝在真空罩子里,周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
直到被陆沉纭推进房间,方黎才找回身体的掌控,他扭过头,满是伤痕的指尖死死扣住门框,眼底是毫不掩饰地恨意,声音虚弱却坚定,“你的名字?”
陆沉纭朝他莞尔一笑,“陆沉纭,你记好了,别恨错人。”
方黎脸色惨白,干裂的嘴角微微扯起弧度,“不会,我会亲手杀了你。”
陆沉纭朝他鞠躬,行了个绅士礼,“静候佳音。”
方黎转过身,一步步走向深渊,脊背挺直,步伐沉稳,眼睫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无声的滑落,衬得精致白皙的脸庞,越发苍白。
身后传来关门声,方黎知道,他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陆沉纭把方黎扔到三楼,就叫上齐远他们离开了。
沈向恒知道他是谁,方序很快也会知道方黎在他手上,他要用方黎再跟方家谈一笔大生意。
陆沉纭之前不知道抓来的是方黎,因此一开始只是想利用方家接近警局。现在好了,方黎一个人,能同时拿捏这两方势力。
陆沉纭决定以后对方黎好点,最好能好到方黎“舍不得”离开,那他之后在a城办事,一定很方便。
所以他良心未泯地把人带去三楼,扔给孙言。
方黎一个人站在屋里,看到桌子上的纸杯里有水,带着手铐的手颤颤巍巍想要端起。他已经不在乎杯子里有没有毒了,眼下渴死才是真的。
“别喝!”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孙言睡得正香,被老大一个电话吵醒,让他去隔壁给人看伤。
今天是他值班,接到命令,孙言连忙起床直奔隔壁,能让老大这么着急的,估计人已经被打的不行了,需要他去吊口气。
孙言上下打量一遍方黎的伤,不算轻,但是也不至于等不到明天吧?
孙言推了推眼镜,行吧,起都起了,早处理完早结束。
“这个不能喝,我刷仪器用的,我给你重新接。”孙言说完,重新拿了个干净杯子放在他面前。
方黎伸出手去接,孙言没给他,亲自捧杯喂他喝下。
一般能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