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陛下!臣不敢啊!”
“臣想主持春闱公道,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庆国!”
啪!啪!啪!
戒尺又宽又厚,打在屁股上每一下都痛得结实。
庆帝早就想收拾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但一直碍于君臣的身份,这兔崽子做事又圆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算是他自己栽了。
“为了庆国?”
“你这口气怎么这么像赖明成啊,范闲。莫不是对他的死,你心有怨气?”
“嘶……是。”
范闲只觉得屁股上的肉像是在油锅里煎了一遍似的,又痛又热辣。按理说自己大大小小的揍也挨过不少了,但是庆帝的打,总是能让他疼得喘不上气来。
“你不该有!”
啪!啪!啪!
啪!啪!啪!
“啊!……是!……”
范闲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回应陛下的训话。
看他这般坦率,庆帝心里确实暗暗惊叹。
满朝文武,除了这小子,挑不出第二个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行事,这般言语。
虽有赞许,但难逃一罚。
庆帝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免得它牵扯自己使力。
啪!啪!啪!……
戒尺噼里啪啦地敲下来,范闲那浑圆挺翘的屁股被抽得晃晃悠悠,疼得他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愣是不敢乱动分毫。
“范闲,朕的戒尺,疼不疼?”
“回陛下,痛彻心扉!”
“可后悔来求朕?”
“为了庆国,不悔!!”
啪!!
“啊!……”
范闲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但他心里牢牢记着此行是为了什么。
他来这里,是为了天下的学子,他想主持一场公道的春闱,哪怕只有这么一次。
凭着这股子信念,心里笃定下来,人也变得坚韧。
任凭庆帝怎么在他的屁股上抽戒尺,也不再鬼哭狼嚎,只在痛极了的时候闷哼一声。
看这小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庆帝觉得这小子,真是跟赖明成愈发地像了。
身后抽打的啪啪声停了下来,庆帝把戒尺横放在他的腰上,示意他不准乱动。
“好,就冲着你这份赤城。”
“朕答应做你的挡箭牌。”
“谢…陛下!”
范闲还在消化屁股上钻心的疼痛,在忍耐之中憋得红头涨脸,连说话都觉得有些眩晕。
庆帝略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声音缓和了下来。
“别乱动,缓缓再起。”
话说完,他又倒了回去,像刚开始那样,平躺在床榻上。
渐渐地,范闲又听到那绵长的呼吸声,心里想着,陛下不会又这么睡过去了吧。
他的腰上还顶着那把戒尺,按规矩,如果陛下不亲自收回,他是不能乱碰的。
刚挨了这一顿痛打,范闲也疲乏得很,索性也把下巴垫在胳膊上,闭上眼睛,休养生息。
偌大的寝殿内,安安静静。
不一会儿,便传出两人的鼾睡声。